火箭烟花君

夏天结束了🍃

烂人

小混混丹x听力障碍狼




1.姜义建

我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个好人。

作为一个混迹街头的不良青年,我总是能把警察招来。招来的次数多了,他们也渐渐不管我。因为我无非做的就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踢翻整条街的垃圾桶抑或是在心情好的时候掀下漂亮女孩儿的石榴裙这些小事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个警察特别喜欢管着我。

他叫什么来着?裴映珍?哦不对,好像是裴珍映……

妈的不想了,总之那个人就是烦。

那个裴珍映老是像条跟屁虫一样一天到晚跟在我身后。

他虽然是警察但是长得一点也没有威慑力。

也许是习惯了,有时候他不跟着我,我倒觉得有点寂寞。但大多时候,他一跟着我我就觉得烦。

有一次,他看着我踢翻了全部垃圾桶后对我说:“姜义建,你这样一点也不酷。”他说完之后,我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

不一会儿,他的脸变得很红,用个烂俗的比喻就是像锅里蒸熟的螃蟹一样。

我哈哈大笑,笑了好久。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纯情的人儿呢?笑够之后,我拿起他头上的戴着的警帽扣在自己头上。

“我要那么酷干嘛,我不过是个混混罢了,你少操心我。”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语气真是够冷的。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总觉得他眼里起了层雾。

啊啊,真是个烦人的家伙,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我摘下帽子,向前跑了很远,然后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哭包警察。他没有走过来,也没有离开。

“喂,我变个魔术给你看吧!”

那个哭包好像听不到我说的话,他喊:“什么?”

我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向他的警帽里吹了口气,然后从衬衫袖口里快速地拿出今天早上趁那家伙不注意从花店顺走的一朵向日葵。

我顺着盲道一步步地走近他,手里拿着他的警帽和变出来的向日葵。

我把花放在警帽里一同给他,他笑得很开心,被我盯着,他的脸又红起来。

我突然觉得,这个哭包好像也不是那么烦人。



2.裴珍映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他是个混混,但好像又不是。

头发烫成卷卷,穿着干净的衣衫,脚上踏着一成不变的经典款。

其实他看起来更像是有钱人家叛逆的离家出走的小孩。
我觉得他不是个坏人。

有一天,他又一次踢翻了整条街的垃圾桶,我看到他踢飞垃圾桶后脸上出现的一瞬间疼痛的表情。一定很疼,也一定不快乐。

然后我听见自己用不大不小,只有我和他听到的声音说:“姜义建,你这样一点也不酷。”

我还想开口说点什么,他就开始大笑起来,笑了很久,声音透过我的左耳膜继而到达右耳膜,最后消散在他呼出的气体中。

我不是个爱哭的人,但这一刻,水雾缠上眼角,渐渐蔓延整个眼球。

姜义建不笑了,他的声音很冷,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块一样:“我要那么酷干嘛,我不过是个混混罢了,你少操心我。”

或许是看到我这副鬼样子,他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就摘掉了我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然后又奇奇怪怪地直直向前跑了一大段距离,我看到他站在阳光下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我。

阳光下,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我没有动。他的嘴巴动了几下好像说了什么,但是距离太远我听不清。

我忘了告诉他我是因为听力不好才会被调过来跟着他的。

“什么——”

我问他。

他没回答,把帽子凑到嘴边呼了一口气,看样子是要变魔术。紧接着,我看到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长袖袖口拿出一朵向日葵来。

我想笑,但我必须装作严肃的样子。他一定以为我不知道那朵向日葵是他趁我转身开罚单的时候偷偷从旁边花店顺来的。

其实后来我帮他付了钱。花店老板看到我拿出钱的时候一脸惊讶,看来他不知道被偷了花儿。

在他把花连同帽子递给我的时候,那种叫做快乐的情绪充满了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

我的性格属于典型的东方人。

以前我的高中老师说过:东方人的含蓄,西方人的直白。

我知道我的脸又红了。

我把花紧紧地握在手上。

这是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真希望这朵花儿不会凋谢。

不过我知道不可能。花的根一旦离开了土,就会很快凋
谢。

跟了他一天,不知不觉下班时间就到了。

我递过刚刚从便利店买的紫菜包饭,“我要下班了。”

“晚点下班不行么?”

我的耳朵把这句话自动翻译成了“再陪陪我吧”。

嗓音像醉酒一样,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一把小刷子在轻轻扫着我的心脏外壁。

手上的向日葵在太阳的烘晒下叶片有点卷缩。

这朵可怜的花儿大概明天就要枯萎了吧。

就像我那见不得光的喜欢,存活的时限不能太长。

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白,不像我常年暴露在阳光下变黑的皮肤。

他整个人都是白色的,连灵魂也是。

“喂,裴映珍。”

那家伙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太好吧。

“我叫裴珍映。”

大概见我没晚下班的意思,姜义建说:“明天别跟着我了,烦。”

这句话他每天都说,但第二天我还是会出现在这里,而他也总会嬉皮笑脸地在同一个地方等我。

我不以为然,摇了摇手里的向日葵,“明天见,姜义建。”

对了,他比我大了四岁,按道理我应该叫他哥。

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一切正常,但这永远只能是每个人心中无用的猜想罢了。

因为第二天,姜义建失踪了。



3. 姜义建

我看到了赖冠霖。

他就站在那个街角。

穿着黑色的皮衣皮裤,嘴里叼着烧了一半的烟,长条的烟灰摇摇欲坠。

他看到我,嘿的一声,烟灰坠落。

真不想看到他。

我不想再回去那个牢笼。

可能不打招呼显得我很没礼貌,但我就那样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略过赖冠霖身旁。奔跑带动的空气里充满了尼古丁的味道。

哒哒哒,“丹尼尔哥!”

我知道他追上来了。

“哥!”

我闭眼,停下了脚步。换上笑脸转过身,“冠霖。”

那孩子的脸上好像多了一道伤痕,我知道那一定很疼。

赖冠霖看着我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咧着嘴笑。他的嘴角带着伤,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把伤口撕裂。

“冠霖。”

他嘴角的伤口最终还是裂开,血一点一点慢慢地渗出来。

他伸出舌头舔走了血,然后问我:“哥,你不回去了对么?”

明明是问句可是我却听出了肯定句。

“那祝哥一路平安。”

我曾经最疼爱的弟弟又咧开嘴笑了,他夹在手里的烟快要燃到尽头,一丝白烟沿着指关节往上飘。

“再见,丹尼尔哥。”

最后的烟灰掉落,我离开了我曾经最疼爱的弟弟。
用力地跑在街上,脑子像被塞进502胶水,僵硬得像是刚拿出来的冰块。

好像跑了很久很久,很远很远。走进一家理发店,刚坐下就有发廊小哥来招呼我。

“请问先生是要染发还是剪发?”

我伸手抓了一把我干枯的粉色头发,看着手掌里的几根发丝。

“给我染成银色。”

我躺在椅子上睡着了,我做了个梦。

梦里面的赖冠霖还是青葱的模样,还是我喜欢的弟弟。
八岁那年他咧着嘴扯过我的衣角叫我哥哥,我天生笨拙只好愣愣地看着他头顶翘起的头发。

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可能就是那天。

赖冠霖把我叫到学校的天台,也许是我去得太早,天台只有一只野猫在懒洋洋地躺着睡午觉。

轻手轻脚地坐在那只猫旁边,扯下衬衫衣领的领带当成逗猫棒。

猫被我闹醒也只是冷冷地看我,看起来它对我的领带毫无兴趣。

“哥!”

跑过来的赖冠霖,刘海被风吹开,领带往后飘围住了脖子。手里的草莓牛奶瓶口有水流下来,像是少年额头的汗。

他坐在我旁边,递给我一瓶牛奶,然后慢慢靠近我,“哥,我喜欢你很久了。”冰冻的草莓牛奶让手掌的温度急剧下降,血循环加快,我听见自己咚咚咚加快的心跳声。

“冠霖,这一点也不好笑。”

“什么啊,哥你一点也不好玩。”

赖冠霖把手交叠放在后脑勺上,他放在旁边的草莓牛奶瓶口又流下了一滴水。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所有看似平静的背后往往隐藏着复杂的情绪。

坐上熟悉的公交,赖冠霖没有和我坐在一起。

我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看着正对着我的坐在台阶上的赖冠霖的后脑勺。突然间,他转过头来,对我咧开嘴。

少年的惊艳就像突然盛开的昙花,与车窗外黑压压的云形成鲜明的对比。

“赖冠霖。”

他听不到。

我走过去本想用尽全力往他的背上拍,最后还是轻轻地把双手附在少年宽厚的背上。

“对不起。”

公交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整个人都伏在了赖冠霖的背上。

我听到他说,“哥,就这样抱抱我吧。”



4.裴珍映

姜义建回来了,他换了发色。

银色很适合他,但是把他衬得太冷了。

我没问他去哪儿了,也没问他这几天过得好不好。

其实我是没敢问。

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我没资格。

姜义建还是会踢翻垃圾桶,踢得更频繁了,我每次都站得远远的看着他。

自从上次失踪之后他好像变得很不开心,整个人显得很烦躁。是怎么了,我真想问问他。

在他踢翻了小学门口垃圾桶和保安快要打起来的时候我吼了一嗓子他的名字,他揪着保安的领子扭过头看我,

保安趁机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那是我第一次打人。

回到警局毫无疑问我被批了一顿,我不怕那些劈头盖脸的责骂,但是我怕看到姜义建难过。

他难过,我会更难过。

他被困在警局困了三天,每天不吃不喝也不说话,睡也睡得很少。偶尔睁开眼睛看看周围,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像在做什么感知测试来告诉自己他还活着。

我这几天去医院复诊没能去看姜义建,关于他的所有消息我都从同事的口中得知。

一离开医院我会往警局跑,病历本的纸被风吹开哗啦哗啦地响,那声音刮得我的耳膜有点痛。

“裴映珍,哦不对。”姜义建挠挠头,“裴珍映。”

我站在他面前笑他连我的名字都说不好,病历本被我甩的比风吹还打开的厉害,翻页的声音更加响亮,响得像千千万万把刀齐刷刷地向我的心脏刺去以此来提醒我别做这个荒唐的梦。

姜义建又拿我警帽了,我卷起我的病历本插进包里,半开开玩笑地询问那个一脸神神秘秘的家伙是不是又要给我送花。我还蛮希望他会送我花的,因为上次那朵早就枯萎了,可我还舍不得扔。如果他送我花那我就可以把那朵旧的扔掉,哦不对,应该好好埋起来肥料,然后我就有理由继续做梦。

这次不是花,是一颗糖。

那颗糖他又是什么时候,从哪里顺过来的,我对此一无所知。

姜义建走过来把警帽扣我头上,措不及防地整个人压上来,我想推开却被肩上的温热阻止。

我想,没有别人比我更喜欢他了。

我们有了礼物,有了拥抱,那会不会有他也喜欢我的奇迹?

今年的冬天出奇的暖,以往下得厚成棉被的雪都没出现几次,我紧张地划着脚下那层薄薄的雪。

肩上的人突然噗嗤一下笑出来,他放开我然后指着脚下被我划得乱七八糟的地说裴珍映你是在画什么魔法阵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怎么做到笑得这么开心的?
我摸着警帽的帽檐想。

小小的雪降临,就像那个撞向我的小孩来得如此突然。口袋里的病历本掉出来被飘落的雪覆盖。

等我反应过来想跑过去捡起来的时候被姜义建拉住。

他说话的时候喷出的白汽让我想到了蒸汽火车。

那辆火车一点一点,慢慢,慢慢地喷着汽,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清清楚楚地融进那些白汽里。

“那颗糖是我最后的财产了,你要好好珍惜啊裴珍映。”



5.姜义建

“姜义建——”

我想,我好像喜欢上了那个哭包警察。

我本想停下来跑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他我有点难过才会打架发泄的,万万没想到那个门卫会趁机偷袭,而且事后还添油加醋地描述整件事的经过。

我自知理亏没再说话,反而裴珍映那家伙站在我左边的茶水间挨着训还时不时紧张兮兮地转过头来瞄我。

打架的结果是我被困了三天。

可是我有点新的难过。

令我难过的不是要被困三天不能自由走动,真正令我难过的是从茶水间一别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裴珍映。

在我心里如果把裴珍映比作一棵树的话,我想他一定是那种靠吸取我的喜欢来长大的树。第一天遇见的时候是一颗小小的种子,第二天冒出了两片叶子的小苗,第三天开始疯狂成长有了小树的形状。想让这颗树稳稳地在心里扎根,我就要更喜欢他一点。

我临走前从家里抓了一把糖,打架的时候掉了几个,天知道我有多想捡回来。可是碍于裴珍映,我告诉自己不可以。

这几天我摸着口袋里最后的那颗糖想着要怎么开口送给裴珍映,闭着眼睛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我梦见我送花给他的那天,他冲我笑,递给我饭团,还和我说明天再见。

那我明天能见到你吗?

或许可以吧。

一个人愿望实现的可能性很低很低,以我的猜想应该是以地球上存活的所有人口为分母,以一为分子的超低概率。

但我很渴望我能成为那个幸运的一。

在警局门口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压制住内心想拥抱他的冲动转而拿走了他的警帽。

我好像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他,我才发现原来他戴了助听器。

白雪覆盖病历本的时候他看着上面的字迹出神,他想跑
过去但是被我拉住了。

我一字一字说得很慢以此确保他都能听见。

他听我说完之后把围巾往上拉遮住了整个脸,样子就像我小时候经常看的蒙面超人。更过分的是裴珍映那家伙把右手伸得直直地阻止我过去,左手还继续把围巾往上拉连露出了自己的嘴巴都不知道。

裴珍映真的很傻啊,到底是怎么考上警校的?

“那作为交换。”

裴珍映终于露出了他泛红的脸。

“我把我的心交给你。”

在一起之后我发现裴珍映身上有太多戳我笑点的地方,上次那个魔法阵和那个蒙面超人真的很好笑,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以列进我的搞笑事件排行榜Top10。

每次看着他坐在阳台措不及防地转过来对我笑的时候,我偶尔会出现“就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的想法。
但是我不能。

最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人的预感也总在坏的方面会特别灵验。可是我没有想到会波及到裴珍映。

那天我买了一大束向日葵打算在裴珍映打开门的时候假装向日葵怪物来吓他一跳,可是我等到半夜他都没有回来。

在我无意识睡着醒来的第二次,我的手机响了。



6.裴珍映

从超市回家的半路被几个黑衣人拦住,看他们的体格很明显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直觉告诉我他们和姜义建之前的失踪有关。

他们低声细语地交头接耳,我抓紧手里的塑料袋估算了一下重量到底要往哪个部位扔才会使我逃脱的几率变得更大。

思考之际有个黑衣人想过来抓住我的手,我看见另外两
个手里的东西在反光。

我一惊,把饭菜往三个人脸上横扫过去,逃跑的时候被划伤了手臂,我的助听器也掉了。

呆在医院打点滴的时候我本想打个电话给姜义建,倒霉的是手机没电了。

人真的是倒霉起来连打个点滴都会回血,急急忙忙地喊来护士换瓶之后继续借手机,终于在凌晨的时候借到了。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

没有了助听器,电话里的声音我听不太清楚,只是当那几声熟悉的滴滴声响起来我才挂了电话。

我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看着冰冷的液体不断灌进我的血管里。

我背对着医院的窗户,外面好像有很多人走过,他们在我对着的窗户停下来了。停了很久,很久,很久。

打完点滴已经是早上的六点,太阳刚刚升起的温度还不足够加热冷空气,我搓了几下手然后小步跑过去包子铺买了姜义建最喜欢的包子和豆浆。

等我打开门打算给姜义建一个惊喜的时候,我发现姜义建又失踪了。



7.姜义建

电话是我家里打来的,说是让我回去。他们还告诉我,如果我再不回去,裴珍映现在不会只在医院这么简单。
是我害了裴珍映。

如果我没有摊上裴珍映,裴珍映现在就不会在医院而是走在大街上穿着警服巡逻,他还会递给哭泣的小女孩棒棒糖,还会扶着行动不便的老人过马路虽然经常因为走得很慢而被司机惦记。

他值得平静的生活和美好的前程,我不应该断他的后路。

我让他们带我去见了裴珍映最后一面。

凌晨的冬天真的很冷,那傻子背对着窗坐在椅子上打点滴。

我站在那里看了他很久,久到我暗自下定决心如果那小傻子转过头来看到我,那我就马上跑过去带他走。

可是他没有。

这样也好,我闹腾地闯进你的生活,离开的时候应该安静才是。

我被软禁了两个星期,等我穿戴整齐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是在我的婚礼。

那天几乎所有人都涌过来给我敬酒,也包括他。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他戴着他生日那天我送他的领结。

他从容地举起香槟,笑得像是个真正来祝贺我结婚的来宾。

我听见他对我说,新婚快乐姜义建。



8.裴珍映

“DK集团总裁长子将于本周日举行婚礼,婚礼当日会邀请各......”

电视上是姜义建的照片。

几天之后我收到了请帖。

很讽刺的,姜义建这三个字旁边不是裴珍映。

我戴上他送的领结准时去了他的婚礼。当我走到他面前敬酒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

我听见我跟他说,新婚快乐姜义建。

我听见我和我说,你要微笑裴珍映。

我逼迫自己一个晚上都保持着微笑,即使有几次看到新娘亲密地挽着他的手的时候真的想拔腿就冲进厕所里哭。

婚礼的最后,姜义建冲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

他和我说——


9.

愿你余生平安喜乐不再遇见我这样的烂人。






END

各位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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